历史深处的那一抹光芒(一)

 2021-07-22 10:56  来源:昭通新闻网

编者按:奋斗百年路,启航新征程。为认真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考察云南重要讲话精神,传承红色文化基因,抓好党史学习教育,讲好赤水河生态文明故事,走好新时代长征路,用实际行动庆祝建党100周年。2021年4月,昭通日报社组织开展了“老区百年路,赤水新征程”主题采风活动,形成了一批有温度有质量的创作成果。从本期起,本报将陆续推出“关注·赤水之源”采风系列报道,以飨读者。

溯流而上

一条河从历史的深处走来,走得那么从容,那么有力,仿佛有用不竭的源泉、使不尽的力气。

这是一条生命之河,也是一条红色之河。

它的身上流淌着红色的基因,承载着革命老区的坚韧。

它是从什么地方流来?又要流到哪里去呢?

2021年春天,我们一行人溯流而上,去寻找这条河的答案。

关于这条河的流向、流速以及河水浸润过的红色记忆,也就此展开。

刘平楷故居  任正银  摄

4月9日下午,日已西斜,彝良县角奎镇东正街11号,一条长长的甬道,把我引进两幢单檐悬山顶石木结构的三层老屋。老屋占地约2000平方米,建筑面积400余平方米,青瓦白墙被外面的铺面包围在城内,老屋已闲置,加之1958年被使用单位翻修过,已经难以呈现晚清建筑的庄重。屋内没有灯光,顺着结实的木梯登上二楼、三楼,房间里一片漆黑与沉寂,主人的秘密还是那么神秘,没有轻易示人,只有从剥落未尽的朱漆看出老屋对时光的留恋。从楼上下来,我在想,这老屋的主人是谁呢?这老屋里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临走,依依不舍。回眸凝望,一楼楼梯间的窗子忽然亮堂起来,折射出一抹耀眼的光芒,我的心猛地一亮,这会是一道什么样的光呢?

同行的昭通市委党校退休教师杨升华介绍说,这是刘平楷的故居。我查了一下相关资料,刘平楷这个人物在我的眼前渐渐明晰起来。刘平楷,1902年出生于云南彝良县城。彝良县城原来在奎香,刘平楷出生的时候,县城已从高山上的奎香坝子搬迁至洛泽河边的角奎。有了水的滋养,人们的想法就更为活泛更为开放。据说,刘平楷的父辈经过商,有些积蓄。透过眼前的两幢百年老屋,看得出刘平楷的祖上还算殷实。这给了刘平楷受教育的机会,7岁时,刘平楷进了县城的一家私塾念书。在最初的10年间,刘平楷大部分时间是在这幢房子里度过的。刘平楷吸吮着传统文化的营养,枕着清清的洛泽河成长,直至1917年到昆明就读省立一中。后来的事,大家都比较清楚了。1922年5月,长得英俊潇洒的刘平楷离开昆明,到北平求学,于192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4年秋,赴信阳从事工人运动和党的工作,任中共信阳地方执行委员会书记。1927年,任中共南京地委书记,后调任上海沪东区委书记、闸北区委书记。1928年5月,任湖北临时省委书记。1928年底,任满洲省委代理书记。1929年秋,回到云南工作。1930年春,任中共云南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部长。1930年5月5日被捕。1930年7月26日,刘平楷同志英勇就义,为党和人民的事业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年仅28岁。

回顾刘平楷的经历,令人崇敬。你看,刘平楷投身革命,26岁时已任湖北临时省委书记,成为中国共产党的一名高级干部。在白色恐怖的极端环境下,刘平楷出生入死,从事党的秘密工作,发展党的组织,任湖北临时省委书记期间,发展共产党员6000多人,这需要何等过人的胆识和对共产主义的坚定信念。当满洲省委遭受严重破坏时,刘平楷又挺身而出,受命于危难之际,到满洲历尽千难万险,恢复党的组织。即便因党内的斗争与排挤,刘平楷回到他的家乡云南,与王德三、李国柱、吴澄等亲密战友并肩战斗,直至被叛徒告密被捕,刘平楷仍然大义凛然,守口如瓶,严守党的秘密,宁死不屈,直至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刘平楷面对敌人威逼利诱,大义凛然:“大丈夫不怕死,为何以死惧之?成全我一个烈士的美名,不也好吗!”在狱中,刘平楷曾致信妻子:“为党的事业和人民的解放而死,我心甘情愿。”这些铮铮誓言,至今仍然回响在洛泽河畔,回响在人们的心中。

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是什么让刘平楷选择了革命的道路?又是什么力量让刘平楷高举着共产主义的伟大旗帜前进,义无反顾?令人深思!

洛泽河水呜咽,乌蒙山峦悲泣。

罗炳辉故居

无独有偶,同样是在那个军阀割据、民不聊生的旧时代,距刘平楷出生地约20里的阿都村偏坡寨,又有一名将军横空出世。

如果你看过那部《从奴隶到将军》的电影,一定对那个彝族娃子冲破黑暗,参加过旧军队,历经北伐战争的洗礼,最终回到革命阵营,戎马倥偬的罗霄将军印象深刻。我所说的这个英雄,就是罗霄将军的原型,他来自彝良,来自乌蒙山下洛泽河边,他的名字叫罗炳辉。

只是这个英雄不是彝族,而是汉族。

罗炳辉就是一个传奇,就是乌蒙山上的一部神话。

在罗炳辉将军纪念馆前,杨升华凝视着矗立在眼前的将军铜像,满怀深情。那血雨腥风中的一幕幕,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江苏淮南,天色阴沉。似乎预示着有一场恶战即将上演。空气在这个时候已经停止了流动,战士们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前方视力所及处,一个小队的日军不可一世地向根据地杀来,鬼子们排成纵队,荷枪实弹,准备走过小桥。说时迟,那时快,当日军快要走过小桥时,埋伏在桥头另一侧的罗炳辉,抬手就是一枪,子弹呼啸而过,穿透了前两个日本兵的咽喉,又掀掉了第三个日本兵的天灵盖,最后钻进了第四个日本兵的胳膊里。随后,战士们的一排枪一股脑儿向敌人射去,枪声此起彼伏,这队鬼子被打得落荒而逃,而罗炳辉身先士卒、一枪打死三个半鬼子的事迹就此传开。

1941年4月17日,金牛山与峨眉山在睡梦中被一阵枪声惊醒,一股日军从田间小路向罗炳辉率领的新四军袭来,罗炳辉把新四军一分为三,呈梅花桩形状布局。当发现日本鬼子袭击时,罗炳辉通知交火的先头部队边打边撤,诱敌孤军深入,放进两山夹峙下的洼地,在五里墩全面反击,成功将敌人逼退20里,并形成合围之势。这时,为了摆脱覆灭命运的日本鬼子疯狂反扑,新四军义无反顾,挥舞大刀,向鬼子的头上砍去,战场上杀声震天,血肉横飞,经过4个小时的激战,日本鬼子丢下500多具尸体,四处溃逃。梅花桩战术从此一战成名,成为罗炳辉对敌作战的常规战术。

最为严峻的一次,则是在乌江边上。1935年3月底,红军主力渡过乌江,进军云南。而担任断后任务的红九军团,则被中央军周浑元部和黔军犹国才部紧紧咬住,滞留在乌江北岸。面前的乌江,洪流滚滚,罗炳辉的眼前,又浮现出1934年11月底12月初血战湘江的情景。那时,在广西全州县,国民党军队层层围堵,红军及随军转移的群众在湘江浮桥上缓缓而过。为了保证大家安全过江,红九军团不得不与三十四师一道并肩作战,在湘江东岸与敌人周旋,10多天的激战,战士们已经杀红了眼,红九军团终于突破了敌人四道封锁线,强渡湘江成功。可是,红九军团的6000多名红军将士在多次冲锋与阻击战中牺牲了。更让人痛心的是,三十四师未能渡过湘江,师长陈树湘被俘后,用手抓出自己的肠子,从敌人的担架上滚下来,壮烈牺牲。眼前的情形是何等相似!政委何长工面色凝重,罗炳辉眉头紧锁,也陷入了沉思。经过多次与敌人打交道,发现两股敌人中黔军较弱,二人当机立断,决定选择“双枪兵”为突破口,带领红九军团在老木孔地区茂密的山林隐蔽起来,待黔军一到,集中优势兵力出击,予以黔军有力打击,击溃国民党军5个团,歼敌2000多人,使敌人不敢贸然靠近红军。之后,红九军团渡过乌江,巧取长岩圩,奇袭瓢儿井,横渡北盘江,把黔军拖得筋疲力尽,并攻占宣威,于会泽扩红,从巧家树桔渡口(今属东川)渡过金沙江,跟上大部队……

讲完罗炳辉的几个故事,杨升华长长舒出了一口气,仿佛他不是在纪念馆,而是在当年硝烟弥漫的战场。杨升华说,关于罗炳辉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三天三夜也摆(讲)不完。这些精彩的故事,像洛泽河的水,一波接一波,流得很远,绵延不绝。

为了纪念将军,昭通市在昭阳区城中心建设了罗炳辉广场,彝良县把洛泽河边的高山取名为将军山,在山上建起了罗炳辉将军纪念馆。凡是到过彝良的客人,都会去将军山缅怀罗炳辉将军的丰功伟绩,聆听将军的传奇故事。在远离罗炳辉将军故里的安徽省天长县,为纪念罗炳辉将军解放淮南的功绩,天长县曾两次将县名改为炳辉县。

罗炳辉是如何从奴隶到将军的呢?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我们驱车前往罗炳辉的出生地——角奎镇阿都村偏坡寨。越野车穿过洛泽河,顺对岸而行,过了二级路,车忽然掉头,向山上驶去。车在山上左回右绕,一圈一圈,像绕线团一样。公路虽然经过培修,但上山的路仍然很窄,坡度依然很陡,以至于越野车也要喘着粗气。时值春末,山上的樱桃成熟了,路边总有许多车和人,在享受春天带来的馈赠。我倒以为,这些人家,怕是托了罗炳辉将军的福,这大山之上,居然有那么多的人来光顾。我一边看着风景,一边抚摸着自己这颗将要被这陡坡和迂回的山路吓得蹦出去的心,心情一时难以平静。好在经过40多分钟的挣扎,越野车终于到达了罗炳辉将军的故居。

这是一幢土木结构的3间草房。外墙全部是用山上的黄土夯筑,面阔13米,进深7米,建筑面积120平方米。从正门进去,房内只有一些简单的居家用品,火盆、小板凳、木柜子、蓝布蚊帐、简易的木床,其他就没有什么了。故居外面,就是七八十度的沙坡,连宽一点的台地都没有,如果山上滚下一个大石头,是会一下子滚到山脚的洛泽河的,这样一个偏坡寨,为什么就会走出一个大将军呢?

彝良县文物管理所所长代兴琼讲述起罗炳辉将军事迹时,声情并茂。代兴琼说,1897年12月22日,罗炳辉生于彝良阿都村偏坡寨,他的父亲是当地一个老实巴交的贫苦农民。罗炳辉5岁时念私塾,3年后辍学,在家务农。自小勤劳朴实,不畏强权。17岁时,罗炳辉看到一个旧军官欺侮当地穷人家的孩子时,马上奋起抗争,打抱不平,可是接下来却不断受到当地恶霸势力的打压,罗炳辉义愤填膺,遂离家出走,到了省城昆明,加入了滇军,从此开启了他的军旅生涯。

罗炳辉于1929年7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吉安起义后,历任红军第五团团长、红六军团第六旅旅长、第二纵队队长、红一方面军第十二军代军长、中华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第一、二届执行委员、福建军区司令员、红九军团军团长、红三十二军军长、援西军副司令、八路军副参谋长、新四军第一支队副司令员、新四军第五支队司令员、新四军并北指挥部副指挥、新四军第二师副师长、师长兼淮南军区副司令员、新四军第二纵队司令员、山东军区第二副司令兼新四军第二副军长,1946年6月21日病逝于山东临沂前线,终年49岁。1989年,中央军委确认罗炳辉为36位无产阶级军事家之一。1997年,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江泽民同志为其题词:人民功臣罗炳辉将军。

往事依依,江河泣泣。

将军山仍然高耸入云,洛泽河依然楚楚动人。这里的山,是乌蒙山特有的山,云遮雾绕;这里的水是深邃的水,有时流得湍急,向两岸咆哮,有时又温文尔雅,十分可人。而在洛泽河的上游洛泽河镇,你会看到绝壁悬崖,怪石嶙峋,两山夹一河,天光一线,十分险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穷山恶水是它的特征和外表,山清水秀也曾是它的本色。

乱世出英雄,高山飞雄鹰。

站在刘平楷同志和罗炳辉将军的出生地彝良,看到同一座山城、同一条河流能走出两位忠诚于党、忠诚于人民的烈士和人民功臣, 我的心潮久久不能平静。他们虽然出身不一样,但他们为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想法是一样的,共产主义理想信念是坚定的。他们用自己的生命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诞生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因为刘平楷和罗炳辉以及红二、红六军团乌蒙回旋战三进三出奎香等,彝良成为革命老区,成为一块红色的热土,乌蒙山因之更加伟岸,昭通人民备受教育。后来,彝良县又培养出了英雄徐洪刚、孔凡松,这是红色基因的赓续,这是红色血液的浸润。

正如杨升华所说,刘平楷、罗炳辉能从乌蒙山走出去,从彝良角奎镇走出去,是历史的偶然,也是历史的必然,是那个时代客观与主观的造就。五四运动的时代思想的启蒙,读书与从军的抉择,使刘平楷、罗炳辉走上了革命的道路,寻求真理,矢志不渝,风雨如磐,初心不改。这是老区人民最可宝贵的精神财富,是代代相传的红色基因,是老区人民脱贫攻坚、乡村振兴和小康路上的强大精神动力。


那一抹光芒

4月25日,我来到威信县红军烈士纪念碑前。

这里,长眠着那些从远方长途跋涉来到这里的红军战士,长眠着从这块土地上被红色唤醒的热血男儿。

苍松翠柏,白花滴血。

在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之际,全国各地的人们来到扎西缅怀革命先烈,倾听红色故事,重走红军长征路,传承红色基因。

我踏着一级一级鲜红的台阶,走到烈士墓前,祭奠英灵,看着墓碑前简短的墓志,静静默哀,心里波涛翻滚,五味杂陈。

我在采风的路上,不断地听到相同的声音。

长期从事地方红色文化研究的杨升华认为,刘平楷、罗炳辉、扎西会议和红二、红六军团乌蒙回旋战是革命老区的宝贵财富,必须好好地传承下去,要有更多的人来学习党史关心党史。他今年计划编一本党史教材,协助相关部门办好革命老区的展览,并加强对革命遗址的宣传,搞好服务,讲好故事,让每一个参与者都有收获。

在镇雄县坡头镇中心校工作的教师曹明富,长期以来一直对坡头的红色文化、民族文化有着深入的调查研究。他表示自己对坡头的地方文化有所了解,拟加快研究,把自己的研究成果整理出书,让更多人了解坡头,特别是了解“鸡鸣三省”以及红五军团渡过碧素渡口,激战槲烟林,佯攻镇雄城的经过,还将对红军过坡头的故事进行收集和宣传。

鲁绍朝是镇雄县场坝镇政府副镇长,因为贺龙指挥部曾设在他的曾祖父鲁正轩的房子里。红军运筹帷幄,打胜了哲庄坝伏击战,因此,他花了很多精力来收集红二、红六军团在巴溜的故事,包括红军如何在巴溜驻扎,哲庄坝战斗中红军伤员在当地老百姓的掩护下救治养伤,红军与老百姓鱼和水的关系等。每次有游客来贺龙指挥部参观,他都会当起义务讲解员。

曾在威信县水田镇政府工作过的陈天才,当年曾亲自参与了对红军经过威信的情况调查,对红军过水田寨的事情了解得比较清楚。虽然已退休赋闲在家,却闲不下来。面对笔者,一提起红军来,他就滔滔不绝,讲他当年是如何参加调查红军故事的。他一边讲解,一边把自己的老百姓讲述的红军故事记录本翻开来,逐字逐句地给我介绍,他说讲好红军故事,传承红色文化,是历史赋予他的光荣使命,他会把红色故事一直讲下去,初心不改。

实际上,这样的情形,在镇雄县大湾镇的老场坳口,在雨河镇的瓜雄村,在威信县扎西镇的水田寨,在石坎村的庄子上大河滩,在彝良县奎香镇的寸田、奎阳,在镇雄、威信的每一处红军或者川滇黔边区游击纵队经过和战斗过的地方,每一个老百姓都能讲出他知道的或者他心中的红色故事。

红色的血液已经渗透到乌蒙山每一个老百姓的心灵深处,浸入骨髓。因为没有中国共产党,没有红军的牺牲,没有一代又一代人的长征,就没有今天的幸福生活。

我还在威信县委老干部局的家属区见到了当年调查研究扎西会议的赵沛同志。赵沛同志1934年出生,今年88岁,他是威信县委党史研究室的第一任主任。大约是1983年,中央派范金标等人来威信确定扎西会议召开的时间、地点,他就参与了,当时参加的还有威信县扎西会议纪念馆的赵友伦、雷吉常等同志,他们做了大量的田野调查工作。赵沛同志还到北京参加过中央党史研究室举办的学习班,了解党史专家对《中共中央反对敌人五次“围剿”的总结的决议》的时间,后来,中央党史研究室派出李四杰、卢有光到威信、四川叙永、贵州毕节调研,但博古在哪里交权,一直没有定下来,这也成了悬案。赵沛坚持交权就是在水田花房子的观点,因为他对“鸡鸣三省”的范围和概念有自己的解释。对中央红军的行军路线,特别是从石厢子到花房子,又从花房子经壮龙山、蚂蚁渡到石坎子的河口,路线都了解得很清楚。这给我们提供了科学的依据,澄清了许多不明不白的东西。

赵沛还说,扎西会议纪念馆为扎西会议的建设、宣传做了大量的工作,从第一任扎西会议纪念馆馆长张志升,经过赵友伦、林庆民、雷连松的努力,一直到今天的卓家勇,他们一直把纪念馆的工作担当下来,收集文物,研究扎西会议、川南游击支队、川滇黔边区游击纵队、云南游击支队的历史,组织培训解说员,对扎西会议开展研究,做了大量工作,而且还一直坚持下去,传承下去。

对革命遗址的保护,镇雄、威信、彝良3个县的党史部门最有发言权。镇雄县委党史研究室主任刘禹从县委组织部调过来后,一直从事党史研究工作,谈起红二、红六军团和川滇黔边区在镇雄活动的故事,他侃侃而谈,如数家珍。曾任威信县委党史研究室主任的李朝洪,把威信的党史研究得很透,他现在任威信县文化和旅游局党组书记,最近负责对扎西会议纪念馆、扎西会议会址、禹王宫的提升改造与陈列布展,对威信红色文化资源的保护可谓立下了汗马功劳。而现任威信县委党史研究室主任余嘉策,正接过前任的接力棒,借开展党史学习教育的契机,把威信的红色文化发扬光大。

其实对红色文化的发掘、保护、宣传,各级党委、政府一直高度重视。威信县委、县政府坚持打红色牌,先后多次组织中央和省、市的领导、专家、学者到扎西召开研讨会、纪念大会,对全县的红色文化、文物资源进行保护,特别是重点保护好扎西会议召开的3个会址,昭通市委组织部打造“红色扎西”名片,创办了扎西干部学院。镇雄县与彝良县都在推进红二、红六军团资源的保护利用,已规划建设纪念馆、陈列馆,彝良的罗炳辉故居和罗炳辉将军纪念馆已成为人们了解红色文化的窗口。

革命老区的红色资源十分丰富而且珍贵。据有关资料,镇雄县有革命遗址157个,威信县有革命遗址216个,彝良有革命遗址61个。这些革命遗址是红色基因的活化石,是弥足珍贵的文化遗产,也是研究传承红色文化基因的第一手资料。

对红色基因传承和红色文化资源的保护,近年来更加重视,已经上升到国家的层面。2019年,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建设长征国家文化公园,围绕红一方面军的长征路线建设长征国家文化公园的工程在全国范围内全面展开。云南已经对长征国家文化公园(云南段)进行了规划设计。中央红军经过扎西,召开了扎西会议,威信县有着得天独厚的红色文化资源,也是云南建设长征国家文化公园的重要节点,面临前所未有的大好机遇。

瞻仰了红军烈士纪念碑,一路向前,经过狮子营营盘下的林荫大道,参观了气势恢宏的扎西会议纪念馆,然后到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会址江西会馆,再到川南特委和川南游击支队成立地——禹王宫,红色印迹历历在目,我深切感受到了红色基因已经渐渐渗透到我的肌肤,顺着血管流到我的内心深处。

最让人意外的是我曾熟悉的当年红军部队休息的老街,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让我认不出来了。按照红色扎西的定位,在上级有关部门和威信县委、县政府的努力下,扎西老街已按照川南民居与扎西民居的特色进行了打造,风貌作了全面的提升,从街道的布局、构架以及相应的服务设施、民风民俗、购物环境、文化娱乐、美食特产、酒店客栈,已经更适合新形势下的红色旅游。到了晚上,整条街的灯光一下子亮起来,亮成一片鲜艳的红色,照亮老街的每一个店铺、每一个角落,点亮了扎西城,而扎西这座历史文化名城,也一跃成为云南省最美丽的县城之一,扎西古镇则成为一个红色小镇,成为全国各地游客来这里打卡的红色地标和网红之地,扎西干部学院正成为全国新崛起的红色文化教育基地与课堂。

沿着这条红色的河流一路走来,从彝良到镇雄,又从镇雄到了红色扎西,似乎对革命老区的山山水水有了一个最好的注脚。而乌蒙山的红色细胞、红色土壤、红色资源、红色基因、红色故事,将与时俱进,顺赤水河而下,流过川滇黔,流进长江,流进每一个中国人的红色记忆,流进人们心中的红色海洋。

河水汤汤,云卷云舒。

历史没有停下前行的脚步。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回首磅礴乌蒙群山,历史深处的那一抹光芒,变得格外明亮。 (未完待续)

曹阜金 文/图


审核:聂学虎   责任编辑:张宗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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