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昭通·群山 | 听鸟

 2023-07-04 09:56  来源:昭通新闻网

□ 吉布鹰升

乌 鸫

月牙挂在西边的空中,星星忽闪着眼睛。几声清脆悦耳的鸟鸣从树林上空传来,那是乌鸫的歌声,时而悠远,时而高亢,时而低回。忽然,乌鸫停歇了一会儿,仿佛在聆听四周的动静。

乌鸫沉浸于曼妙的歌声里,不时夹杂着几声鹰鹃似的啼鸣,仿佛是在试探。鹰鹃还未到来,也许在迁徙的路上,也许在树林里蛰伏。虽然乌鸫的模仿很逼真,却无法欺骗观鸟者的耳朵。它在卖弄口技,仿佛蒙蔽周围的鸟,抑或是炫耀歌喉。它,羽毛乌黑,喙黄,喜于潺潺的溪流边时而啼鸣,时而飞翔。这黑色的精灵钟情于幽深的峡谷和潺潺的流水。一条溪流不分昼夜潺潺穿过村子,树木稀疏,乌鸫忘我歌唱。它什么时候来到这片小树林里的呢?仿佛它和村人有秘密之约,它在报晓,它在歌唱黎明。天空渐渐明亮,那熟悉的歌声也逐渐停歇下来。仿佛,它觉得只有寂静的气氛才适合演奏,溪流、幽谷、天空才是它最为忠实的听众。

鹊 鸲

它低飞,穿梭于树下,那黑白分明的羽毛和略小的个头,令初次见到的人以为是喜鹊的幼鸟。它栖息于高高的树梢上,或是电线上,高傲地亮出嘹亮的歌喉,不时翘起黑白相间的尾羽。瞧,它会唱几种不同的曲调,时而高亢,时而低回。忽然,喜鹊起飞,朝它扑去,它很快躲开。喜鹊穷追不舍,它左躲右闪,不时惊叫。喜鹊出于领地意识,抑或是妒忌那优美的歌喉,往往驱赶附近比自己个头小的鸟。

鹊鸲善于生存,无论是在气候炎热还是寒冷的地区,都能见到它们的身影。春晓,一声声清脆悦耳的啼鸣划破寂静,仿佛是呼唤黎明。黄昏,杉柏树林里传来一阵阵嘹亮的歌声,仿佛是在商议这一天的事情。秋冬,它们过着低调、内敛的日子,和春天里激越张扬的啼鸣迥然不同。有时,它们发出近似锯木的“嘶嘶”声;有时,用久违的嘹亮歌喉歌唱,仿佛不甘寂寞。候鸟早已隐匿踪迹。也许,它们飞往了温暖的南方;也许,它们过着隐士般的生活。鹊鸲却依然生活于小树林里,是人们的好邻居。

白雪皑皑,蜡梅花绽放,清香袅袅飘散,鹊鸲栖息于蜡梅树枝上,为寂静的冬日增添了些许乐趣。鹊鸲和乌鸫,谁的歌喉更迷人动听呢?

铜蓝鹟

三月的一个早晨,一阵阵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荡涤心灵。漫步于村外的蜿蜒小径,令人心旷神怡!忽然,两只铜蓝色的鸟儿在低空轻快地飞舞,不时发出几声急促的清音。在蔚蓝色的天空下,“扑棱扑棱”地,鸟儿时而起飞,时而栖息于树上,那铜蓝色的羽毛,令人难以忘却。那翅膀边缘一溜黑羽和黑色的眼睑,通体的铜蓝色,是多么奇妙又不可思议!稀疏的树林里,这两只蓝色的小精灵无忧无虑地飞舞,那轻柔的清音和轻盈的翅膀是对这片土地自由最好的阐释。它们形影不离,无声地演奏着浪漫又动人的美妙旋律。伯劳在不远处啼鸣,它们在这片空旷的天地间抒写生命的可贵。此刻,除了我,无人知道两只鸟的自由和生命的美好。这片土地上,春日的阳光如白练倾泻而下。

大拟啄木鸟

尖锐、刺耳的叫声,持续了十几分钟。我循着叫声方向走去,那叫声却落在了后面。我走回去,悠然登上一座小山丘,“啊嘿啊嘿”的尖叫声从对面的山岭传来。原来,它栖息于高高的一棵树上。那叫声,急躁又聒噪,引来对岸另外一只鸟儿的应答。那叫声,像是噪鹃的,却又不是。通常,噪鹃要四月初才归来。我似乎从某本书中或是在某个视频里,了解到那是大拟啄木鸟。大拟啄木鸟,腹羽翡翠绿,颈部微蓝,翅蓝绿褐色混杂,尾羽绿黑褐,羽毛色彩驳杂,喙黄、突兀,像是史前的鸟儿。很多时候,它安静地栖息于树上,鸣叫的时候喉部一鼓一缩,仿佛在吹气,叫声听起来粗糙、沙哑。

灰头绿啄木鸟

“啾啾啾啾”,声音尖锐、洪亮、急促。这只鸟栖息于白杨树上,是呼唤伴侣,还是在表达春日回归的欢欣呢?它巡游山林,在海拔2000多米的山林里,都能听到它尖锐、洪亮的鸣叫声。它不怕暴露自己,因为它的警觉性很高。它很少在一片小树林里停留,它一边鸣叫,一边沿着树干往上攀爬,啄一下,不时东张西望,又扑棱飞去了。它的翅膀呈灰绿色,夹杂着黄斑,腹羽淡灰色,枕羽黑灰色,头顶像涂了一缕鲜红色,模样俏皮,是一只雄鸟。冬日,白雪覆盖山林,桤木树林里传来它的叫声,仿佛吹着口哨:“我在,我在……”原来,它是留鸟。

气候变暖,春光明媚,灰头绿啄木鸟的叫声更频繁。不经意间,那尖锐、洪亮、急促的“啾啾啾啾”声就从附近的树林传来了。

金翅雀

喙如黄玉,头羽黑,背羽灰暗,翅羽边缘黑白混杂,缀一缕夺目的金色,尾羽黑灰。金翅雀在杉柏树林上,“扑棱扑棱”起飞,又落下,欢快地鸣叫。忽而“唧唧”叫,忽而“嘀嘀”响,那清脆的叫声仿佛是从舌尖发出来的,迥异于其他鸟儿从腹部、喉咙发出的粗糙、沙哑的叫声。有时,它们落在草坪上觅食,我走过去,一只只金翅雀相继鸣叫着起飞,仿佛彼此相告:“小心,某种大型动物走过来了。快点……快点离开。”那翅膀上缀着的金色颇为醒目。有时,它们一群群地栖息在树梢上,高傲地随枝丫轻摇,如荡秋千,仿佛在说:“瞧!荡秋千是多么快乐美好。”我仰望、羡慕它们悠然轻快的生活。

春归大地,杉柏树上传来“嘀嘀”“唧唧”的清脆鸣叫,是它们唤醒了春,还是春唤醒了它们?

柳 莺

柳树浮起一抹新绿,一根根细长的枝条如游丝。柳莺不知从何处飞来,落于枝上,忽而“扑棱扑棱”振翅起飞,忽而“吱吱”鸣叫,忽而探头探脑,一点也不安分,显得俏皮又可爱,仿佛是跳动的音符,奏响了春天轻快美妙的旋律。每年三月,柳莺如约而至,不知是不是去年的那几只?我以为冬天它们飞往了南方,然而有几年的寒冬却看见它们在光秃秃的蜡梅树下穿梭。那细细的喙,灰绿色的羽毛,黑亮的眼睛,从喙到后颈衬有一缕淡黄色,细细的腿,令人不能不怜爱。柳枝泛绿,柳莺衔着一粒粒春光来了。

大杜鹃

每年四月初,“布谷布谷”的叫声如约而至。那是大杜鹃归来了,没有人知道它们是从何处飞来的。有人说,它们冬眠,刚醒来;有人说,它们从温暖的南方飞回来了。数日过去,山林里的大杜鹃鸣叫频繁。有时,它们会飞在附近的某棵树上,伸长脖子,翘起尾羽,“布谷布谷”,叫声激越、张扬,仿佛是对人们的亲切问候。

五月的山林里,大杜鹃“布谷布谷”声洪亮,此起彼伏,久久回荡。大杜鹃把卵产于其他鸟儿的巢穴里,让它们孵化、育雏。它会把巢穴里非亲生的卵、雏鸟移出巢穴,或是叼走,即使被其他鸟儿发现而被啄也全然不顾。杜鹃幼鸟刚被孵化出来,就以背使劲推出其他鸟卵、幼鸟。谁要是看见,就会想到这是一种凶狠、残忍、自私的鸟儿。可怜,那些小鸟不知疲倦地捉虫养育体形比它们大几倍的雏杜鹃,令人匪夷所思。但是,大杜鹃卵、幼鸟有时并不那么幸运,有被寄主发现后移出巢穴的,有被灰喜鹊等其他鸟儿叼走的,鸟儿的命运如此不同。

大杜鹃归来的时节,珙桐树雪白的花朵纷纷绽放,微风里如一只只白鸽凌空飞舞。山地里,苦荞在蒙蒙细雨里抽出了嫩绿的新叶。草坡,也渐渐泛绿了。空气湿润清新,混合宜人的草木清香气息。春天,让人猝不及防地惊喜、感动!

鹰 鹃

通常,大杜鹃啼鸣几日后,山林里便会传来鹰鹃“塞塞洛”的叫声,激昂、亢奋、张扬。我以为,大杜鹃比鹰鹃先到,然而某一年我先听到鹰鹃的叫声,过几日才听到大杜鹃的鸣叫。由此可猜度,这两种鸟似乎是同时归来的。如果仅从外表看,无论是灰色的羽毛,还是体形,似乎很难辨识它们。 “布谷布谷”“塞塞洛塞塞洛”,那是迥然不同的叫声,分明是不同的鸟儿。无论白天还是黄昏,“塞塞洛”的叫声充斥着山林。

有一次,鹰鹃离我很近,在几步之遥的树上鸣叫,沉浸于自己的歌声里,却不知树下有人正在观察它们。寂静的黑夜,它们的叫声令人些许惶恐,也让人觉着鸟儿的清苦、可怜。它们在呼唤什么呢?夏末,它们的叫声渐渐沉寂了。

噪 鹃

四月中旬,忽然传来“啊嘿啊嘿”的叫声,激越、急促、聒噪,那是噪鹃归来了。此刻,大杜鹃、鹰鹃、噪鹃的叫声,此起彼伏,压倒了其他鸟儿的叫声。众鸟归来,在山林中尽情演奏一场声势浩大的春之音乐会。每一只鸟儿都是歌手,高亢、低回、轻柔、优美……山林里处处飘荡着鸟儿的歌声,空气是多么清爽宜人!生命又是多么美好!谁要是错过这一场音乐盛会,会多么遗憾呀!听,那美妙动人的大合唱,让你不会对生活感到失望,甚至会去赞美生命。因为,每个生命都值得我们敬畏。

五月,噪鹃的叫声频繁。有时,飞到村子树林里,叫声激烈、亢奋。循声而去,悄悄然走向那棵树。未等你发现它的身影,那叫声又从不远处传来了。它栖息在高高的树梢上,目光敏锐,警惕性很高。雄鸟那乌黑泛着蓝色光泽的羽毛,白玉似的喙,红色的眼眸,鸣叫的时候露出红色的上下颚,“啊嘿啊嘿”叫声粗糙、嘶哑,模样狰狞。雌鸟,通身羽毛暗褐,布满白色斑点。噪鹃的叫声,近似大拟啄木鸟,前者声音洪亮,后者粗糙、沙哑,大概叫声是从嘴和喉咙的不同部位发出来的原因。鸟儿的分布,受海拔、气候、植物等的影响,在海拔3000多米的山林,很难听见噪鹃的叫声。夏日,夜晚不时传来噪鹃的叫声,一声比一声激越,仿佛惶恐不安。

四声杜鹃

四月是众多鸟儿归来的时节。

“啊卜卜谷”,那是四声杜鹃的啼鸣。在我的记忆里,它们生活于高寒山地。然而,现在看来,这种鸟儿在海拔3000米往下的地方都有分布。大杜鹃啼鸣几日后,山林里忽然传来了四声杜鹃的叫声。循声望去,却很难发现它们的身影。它们躲在树上,悠然唱着那古老、神秘的曲调。某次,我沿着林间蜿蜒的小径漫步,草木芬芳的气息扑鼻而来。蒲公英沐浴着晨曦,悄悄然绽放金色的花朵。洋芋即将绽放花苞,苦荞嫩绿的叶子上露珠晶莹闪亮,野蔷薇雪白的花朵散发幽香的气息。忽然,那熟悉的“啊卜卜谷”声传来,仿佛是亲切的问候,又是对春日归来的盛情礼赞。我循声望去,四声杜鹃栖息于高高的杞木树梢上,高唱它那古老神秘的曲调。它通身乌黑,如果不是那叫声,会让人以为是黑卷尾或乌鹃。如许多鸟儿一样,出于警惕性,它很快起飞,那黑色的羽毛如乌鸦,落入远处的树林里,叫声回荡。它和我在视频里看到的灰色羽毛的四声杜鹃迥然不同。夏夜,四声杜鹃“啊卜卜谷”的叫声在山林里回荡,听来让人有些哀伤。

红尾水鸲

一条小溪潺潺流淌,岸边绿树成荫。一只鸟飞落在溪边的石头上,“吱吱”啼叫。它钟情于溪流,尾巴忽而翘起,忽而落下。除了夺目的红尾,通身暗灰蓝,像是蓝墨染成的,那是红尾水鸲雄鸟。雌鸟比雄鸟小,如鹪鹩大,羽毛灰褐,翅羽浅褐红,布有几点白色,尾翅下覆羽雪白。但是,少有人把它认成红尾水鸲。

红尾水鸲啼鸣,歌声婉转,悦耳动人。冬天严寒,河流枯竭,陡峭的悬崖挂着晶莹闪亮的冰凌,红尾水鸲飞上悬崖,一边“吱吱”啼鸣,寂静里犹如奏响美妙动人的音乐。它张开的尾羽如红伞,灵巧的身姿,动人的歌声,过着不畏严寒的清苦生活,让人怜爱、敬畏。

白顶溪鸲

它的头顶雪白,腹、尾覆羽红色,尾端和其余羽毛仿佛蓝墨染成的。如红尾水鸲,它们钟情于岩石溪流,歌声婉转悦耳。白顶溪鸲张开伞状的红尾,高傲地鸣啭,那白色的头顶和清脆悦耳的歌喉,美妙绝伦。有时,它栖息于岩石上,尾巴忽而翘起,忽而落下,仿佛在击鼓,俏皮、可爱。在海拔3000多米的山林里,小溪叮咚流淌,杜鹃花灿烂芬芳,冷杉高耸入云,林间的空气清新怡人,白顶溪鸲歌声优雅,如隐士钟情于幽静的山谷、树林。它们远离喧嚣,仿佛对人世间的生活不屑一顾。自古以来,溪流、岩石、幽谷是它最忠实的听众。

三道眉草鹀

它又名红眼鹀,背羽黑褐红间杂,翅羽暗褐有点点白斑,白眉,眼睑黑,头顶至枕羽赤红,生活于沟边、灌木林缘。无论冬春,它一张嘴,那清脆的歌声就划破寂静,令人愉悦。春天的晨昏,走向沟边、树篱,一声声清脆悦耳的鸣啭就会传来。月光皎洁,那鸟儿的歌声伴随着晚归的牧人走向山寨。

伯 劳

据说,伯劳模仿云雀、雉鸡等鸟儿的叫声惟妙惟肖,甚至还能模仿牧人放牧的声音。

它是小猛禽,头大,嘴大,前端成尖钩,尾长。它头大又善于模仿其他鸟儿的叫声,所以谚语说:“它长着傻瓜脑袋,却说着聪明的话。”

它把捉来的鼠、蛇、青蛙、小鸟挂在树枝、荆棘上,把食物储存起来。它的凶残,仅次于鹞鹰,甚至敢于迎战鹞鹰。

冬天,严寒的雪日,大地寂静。忽然,树林里传来伯劳的鸣啭声,为空旷的山地带来慰藉。

橙翅噪鹛

它通身浅灰色羽毛,除了翅羽显眼夺目的橙色和靛蓝,黑眼外围一圈白,仿佛是绣线。那悠远的鸣叫声从幽深的密林传来,山里人谁不熟悉这亲切的叫声呢?它穿梭于树林,喜过密林生活,有时飞到树下,被人追撵,从一片树林飞到另一片树林,累了便把头藏于隐蔽的洞穴,以为这样就远离了危险,却往往轻易被人捉住。这是它的愚蠢——可能被吓得胆怯了。如今,很多山村已荒芜,留下橙翅噪鹛在空旷的山谷鸣叫。低海拔的地方,很难听见它的鸣叫声。只要能听见它叫声的地方,就是高海拔的寒冷地区,生长着杜鹃、冷杉、高山柏等适应高寒气候的树木。一年四季,那叫声不时传来,驱散了寂寞。

云 雀

五月的高地、草坡。

忽然,一只云雀从地上起飞,一边鸣啭,一边振翅,渐渐直上苍穹,如蝴蝶翩翩飞舞。它在表演绝技,一边画着圆圈,一边鸣啭,周而复始。你仰躺于草丛,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你呆呆地仰望那只云雀,赏心悦目。

它忘我地沉浸于自己的歌舞,不知疲倦。它的鸣啭声,仿佛从空中倾泻下来,在空旷的草坡回荡着。它的歌舞,整整持续了半个小时,为何喉咙不会干燥、嘶哑呢?牧人说,并非每一座山坡的云雀都会叫,只有那些生态好的地方它才歌唱。它该停歇下来,饮露珠,润一下喉咙。可是,它并没有。它的歌声婉转动人,划破无边的寂静。忽然,它俯冲而下,隐匿于草坡,毫无踪影。

冬天,白雪皑皑,云雀过着群居生活,仿佛抱团取暖。一只起飞,其他的相继振翅起飞、鸣叫。它们是从高山迁徙而来的吗?这让我很疑惑。

空旷的草坡,孤独的牧人是云雀最忠实的听众。

如今,牧人离开了,云雀把歌声献给草地、岩石、小溪。

山鹪莺

它低低地飞翔,穿梭于灌木丛,想把自己隐藏起来,躲避猛禽,却“嘎点嘎点”地发出颤音,暴露了自己。它栖息于一根树枝上,翅羽不住地抖动,颤音仿佛是从那里发出,尾羽不时翘起,显得高傲又自信。小叶杜鹃紫蓝色的花如灿烂星光,它在花丛里弹奏着蓝色的乐曲,等待那只会聆听欣赏乐曲的伴侣飞来。可是,那只鸟迟迟未到。于是,它起飞闪入另一丛。

树下再次发出颤音,蓝色的乐曲又轻轻飘荡起来。

朱 雀

门前的柳絮如毛毛虫飘落,树梢沐浴着晨曦。

那熟悉的悠扬的歌声传来,抬眼一看,朱雀栖息于枝上,仿佛悠然荡秋千。

它那朱红色背羽和头顶,鲜艳夺目,喙粗。那好听的鸣叫声,引来孩子们模仿。那刻,孩子们心里无比愉悦,烦恼无影无踪。这是一种鸟儿给山里孩子带来的惊喜。

冬天,它们去了哪里呢?它们带来了春天的秘密,带来了远方亲切的问候。它们闪入土墙根下,跳跳停停,以喙啄泥土,好像那是它们的零食。谁知道它们为何喜欢啄泥土?山地到处是泥土,它们为何偏偏冒着落网的危险飞到墙根下呢?朱雀,朱雀,请快快飞走!忽然,“扑棱棱”,一只只朱雀警觉地起飞了,孩子们的心灵仿佛跟着飞向那美好的远方。

雉 鸡

阳春三月,雉鸡开始啼鸣。先是低低地,试探性地,过数日,叫声渐渐变得激越、高亢,似乎不怕暴露自己,尤其是在晨昏的山林里。倘若走进山林,冷不防从路边灌丛下响起振翅声,“嘟嚯”地鸣叫,一只雉鸡落入了不远处的树林里。它被惊吓了,你却在那里望着它独自笑着。“扑棱棱”,一声又一声,两只雉鸡腾空扑打,争斗凶狠。原来是为了争夺领地和爱情。你定睛瞧着、笑着。一会儿,灌丛下现出一只雌雉鸡。

初冬,它不甘寂寞。那时,落叶松泛黄,草丛枯黄。忽然,传来几声雉鸡的啼叫,给人惊喜!

听惯了它们叫声的山里人,谁不盼望着春日那熟悉、久违的叫声呢!

审核:莫娟   责任编辑:聂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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