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迎华诞 唱响百年”征文作品选 (123)为岁月而歌

 2021-08-19 16:47  来源:昭通新闻网


出生在20世纪70年代、从小生活在农村的我,对过去艰难穷困的日子或多或少有一些记忆。有的印象极深,有的则很模糊。

一路走来,走过很多路,吃过很多苦。蓦然回首,将以前快乐和悲欢的往事,都悄然放在了旧时的枕边。但经历过的那些艰苦岁月,总有些让人无法忘记。

上交公粮的日子

一个周末,回家和母亲一起整理家务、打扫卫生,在旧柜子里找到几本发黄的粮油定购任务证,也称公粮本,那是我家每年上交公粮的登记卡。

母亲说,那时候我家每一个分有土地的人都有上交公粮的任务,每个人是20公斤。

公粮是农业税的俗称。1958年,第一部全国统一的农业税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税条例》颁布,采用地区差别比例税率,规定全国平均税率为常年产量的15.5%,最高不得超过25%。

在我的记忆里,每年夏秋农作物收获时,农村家家户户便开始准备交公粮,上交的公粮是晒干的粮食。交粮前一个晚上,村民会把一个个粮袋装满,整整齐齐摆放好。第二天清晨,全村男女老少出动,长长的运粮队伍从四面八方来到粮管所,排队等待粮管所验收。交公粮是任务,粮食入仓,粮管所会给农民发一张结算登记卡。农民交足公粮,留下口粮,把卖余粮的钱用于家庭开支。

那时,我们家大人少、小孩子多,一共有10口人要上交公粮。一年要上交各类公粮250公斤,都是大背小背背着去交,大人小孩一起出动,每次要走两个小时的路程。如果有幸遇到熟人打空手,能帮忙背一段路,感觉那天简直是太走运了。

大人排队去交公粮,我们小孩在外等候,有时也跑去交粮现场观看。除去公粮,多出的粮食就成为余粮,粮店工作人员就会给余粮定级。那个时候就盼望能定个好的级别,级别高些能多卖点钱。印象最深的,是粮管所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工作人员。他总是把送去的谷子或者麦子放进嘴里磕咬一下,看粮食是否晒得干而脆。

交完粮食,大人带着我们上街,往往会给我们买喜欢的冰糕或者糖果作为奖赏,小孩子的愿望总是那么简单而容易满足。回家,我们常常要带一些常用的食盐、火柴、煤油和爷爷爱喝的包谷酒等。

我读高中以后就没有再去送公粮了,考上大学后,按照规定,家里退出了属于我的那份田地。同时,也少了一份公粮任务。

大学毕业后,我参加工作成为一名国家公职人员,在乡镇工作时加入了催交公粮的工作队伍,目睹了农民因生活穷困交不起公粮的情况。因为是政策规定,谁也不能违背,在不断催缴中,农民想尽办法艰难地完成任务。

20051229日,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十九次会议通过了《关于废止<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税条例>的决定》,自从200611日起废止《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税条例》,我国农民不再向国家交公粮了。取消农业税是农民之福,降低了农产品的生产成本,增加了农民的实际收入,农民种粮积极性大大提高。

难行的“手扒崖”

小时候,母亲带我们去外婆家,常常需要翻越一座大山。大山上有一段从笔挺的石崖凿出来的、参差不齐的石梯——“手扒崖”。石梯参差不齐,只能放下一只脚的前脚掌,用手抠住石缝,脚才能一步一步往上攀爬,异常凶险。

尽管如此,那条路仍发挥着连接生产和生活的作用。山上的人要到山下去干农活,山下的人要到山那边去走亲访友,小孩子都是大人背着走。母亲说,有一年正月初二,我们去外婆家玩,回来时,舅舅用背篼背着我下山,舅舅和我差点从山上滚下,幸好被山上的一棵树挡住,虽然没有受伤,但大人们都吓得惊魂未定。

10多岁的时候,春耕时节,母亲忙于生产,交待还没劳动能力的我去外婆家拿栽种的蔬菜种子或者是秧苗,并让二妹与我做伴。“手扒崖”是必经之路,我们从最初的战战兢兢到后来的熟练攀爬,母亲终于放心地让我们前往。李子成熟的季节,外婆家那香甜可口的李子、杏子总是吸引着我们,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在当时觉得并不很远。

我参加工作后,老家所在的马脑村,组织村民投工投劳,修建了红星村民小组到吉林村民小组的红吉乡村公路和马脑村到外婆家所在的新安村的乡村公路。两条公路的修建,意味着我们去外婆家,可以不用再攀爬“手扒崖”了。后来,“手扒崖”再也没有人走,如今已被丛林所淹没。

政策在变,村组的公路也在变,从羊肠小道到乡村公路,再到硬化的水泥公路,如今通往老家和外婆家的路已变成了二级公路,村民的日子一天天变好。

点煤油灯的日子

1975年,二妹出生,村里通了电,结束了没电的日子。可是,电很不稳定,停电的事情经常发生,家里只好用煤油灯来照明。我们常在煤油灯下看书、做作业。

煤油灯是用墨水瓶做的,用软铁皮剪成一个瓶盖状的样子,在中心钻个孔,插上用牙膏外皮包着的麻线或棉线,往瓶子倒入煤油,点燃麻线或棉线就可以了。

白天干农活;晚上,煤油灯下,奶奶和母亲全神贯注地做针线活儿。我们一家大小穿的鞋子,都是奶奶和母亲用布做的。鞋底很厚,也称“千层底”,得千针万线一针一针地缝。除了纳鞋底,还要做鞋帮、缝合,每一道工序都极其费力,奶奶和妈妈的手都磨出了老茧。母亲经常会缝补破旧的衣服,她总说:“衣服破些不要紧,只要干净。”这句话我一直铭记于心。

说起来,这煤油灯还真是给我出了大力。记得上初中和高中的时候,宿室里熄灯后,我就会点上煤油灯,继续看书。灯影婆娑中,我的青春在一夜一夜中流逝,学习也在一天一天地进步。

关于煤油灯,还有一件往事让我刻骨铭心。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又停电了。晚饭后,一家人围坐在家里听奶奶摆龙门阵。弟弟拿着煤油灯去房间撒尿,尿桶上面挂着还没完全晒干的被单。一不小心,他手里拿着的煤油灯,将被单点燃了,吓得他哇哇叫。全家人赶紧将燃烧的被单扯下来踩,才避免了一场火灾。大家在惊慌中度过了一夜,从此,每个人拿起煤油灯时都格外小心。

后来,停电的情况越来越少,农村用电基础设施得到改善,录音机、电视机、电饭煲等各种家用电器也都用上了。

点煤油灯的历史已过去多年,水富不缺电了,现在还成为了重要的发电基地。20061125日,经过多年勘测设计的国家大型水电站——向家坝水电站正式开工建设;2012年,水电站首批机组发电;2015年建设完工,水富市成为了“西电东送”骨干电源点。

岁月变迁,多少往事仿佛就在昨天。从小渴望却遥不可及的皮鞋,现在可以天天穿,再也不用穿母亲千辛万苦做的布鞋了;通往家乡和外婆家的公路顺畅了,难行的“手扒崖”不复存在;每晚灯火通明的路灯、彩灯,把生活照亮。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共产党我们也就没有幸福的生活。我们要感恩党、热爱党、拥护党,把爱党爱国之心深深埋在心底。此时想起那首歌曲:我有一颗爱党的心,就像天使的眼一样纯净,点亮一颗颗闪耀的星星,与您一起交相辉映。啊,我有一颗爱党的心,就像春天的风永远不停,吹开一道道最美的风景,和您一起齐头并进……

作者:狄廷秀


审核:刘静涛   责任编辑:杜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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