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昭通·对话丨杜福全： 写作者要持守，不需要标榜和宣示

人物简介

杜福全，永善县人。主要研习小说，兼习散文、评论，作品散见于《滇池》《边疆文学》《延安文学》《雪莲》及《云南日报》《四川日报》《工人日报》等报刊，出版小说集《金色的耳环》《城堡》等4部。系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云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昭通市作家协会副主席。

记者：如果拂去岁月的尘埃，您的书房一定是整洁的，您还记得自己出发时的模样吗？

杜福全：我觉得，读书人的书房是不太可能一直保持整洁的，但读书能够拂去岁月的灰尘，让一个人的内心保持整洁。离开苏田小学20年了，我在那里教了四五年书，那些挑灯夜读的日子，一直刻在我的记忆里，成为一种长久的鞭策。

记者：作为一名写作者，您的阅读面和阅读量如何？您最喜欢的作家是谁？

杜福全：我是一个靠阅读来支撑写作的人，阅读能让我变得安静，还能改善我的睡眠质量。我的阅读是繁杂的，通常会集中一段时间去读某个领域或某位作家的书。多年前，我曾花两三年时间集中阅读中国史，去年我又集中读了《英国史》《法国史》《美国史》。每年我大概会通读五六十本书，但阅读的速度永远跟不上买书的速度，有些书在床头和书房之间辗转多次也没能读完。我曾沉迷于叔本华、罗素、郝尔岑、列维·斯特劳斯……也曾迷恋过米兰·昆德拉、加缪、保罗·奥斯特、加里·斯奈德、斯维拉克……

记者：这些作家、诗人和您现在的阅读、写作状况有什么关联？

杜福全：阅读与写作之间是一种传承和回应的关系。我从历史、哲学、社会学书籍中学习如何观察和思考社会生活，从小说和人类学书籍中体悟人性探索的多种维度。阅读他们的作品，不仅拓展了我的视野和认知，还给了我写作上的诸多启发。因为阅读，我不得不思考自己写作的意义，这是一件很容易让人气馁的事情。

记者：当下，文化的多元化发展对传统意义上的作家和诗人提出了新的思考，面对“每个人都是段子手”之类的话题，您怎么看待？

杜福全：所谓的多元化，其实是人的生活方式和接受信息的多样化，比如手机上短视频、短剧、段子、网络文学以及人工智能等。需要注意的是，不是所有新鲜的、流行的、大众化的东西都是积极的、健康的、文明的。社会在发展进步，写作者不但要与时俱进，而且要走得更远，但没必要刻意去迎合潮流，该持守的还是得持守。

记者：文化为大众服务，当群众性的语言和您提到的更深入的阅读之间存在矛盾时，您认为该如何转换？

杜福全：您说的是个输入与输出的问题。评论家谢有顺有本评论集，书名叫《从俗世中来，到灵魂里去》，他讨论的是创作问题。如果把这句话套改成“从灵魂中来，到世俗里去”，或许可以成为一种转换的路径。

记者：您最新的写作状态和阅读方向有什么变化？

杜福全：最近身体欠佳，阅读大部头的书籍太费心力。我最近在读《容斋随笔》《阅微草堂笔记》《动物志》《巴黎评论》之类的闲书，也读一些田野考察和地方文献。业余时间写中短篇小说，也写一些地域性的文化散文。我认为，作为一个写作者，应该为挖掘、梳理和传承地方文脉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记者：请分享一段您的文字和大家共勉。

杜福全：把我的散文《橡皮书店》中的一段文字分享给大家——“它就这样镶嵌在一座城市不起眼的角落里，把文明和优雅隐身于市井之中，与俗世生活融为一体，就像有些文明和优雅，隐身于世俗的面孔之下一样，存在着，不需要标榜和宣示。”

记者：唐龙泉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