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昭通·少年丨外婆与葡萄架

读新闻 2024-03-30 11:56 来源：昭通日报

暖阳被揉碎在枝丫间，一抹绿影珍藏在我的心底，再回眸时，她已不在人世，葡萄藤也再未爬上斑驳的木架。

童年时的我向往外婆家门前架子上绿莹莹的葡萄。每当热浪袭来，一小点晶莹便挂上藤蔓探出头。外婆在一片青葱间照料着葡萄，我便常常跟在外婆身后。阳光肆意地洒在她身上，“我的小娃娃哦！”外婆总慈爱地唤着我，葡萄也肆意地生长着。

蝉鸣声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落叶拂过地面的清脆。晶莹的葡萄在外婆的照看下随秋天一同悄然成熟，外婆便拿上篮子来到葡萄架旁，采摘下小丫头心里的盼望。清洗后，晶莹的葡萄挂上了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诱人，一老一小的欢笑声溢满院坝。那时，我唇齿间的葡萄的甜蜜连同外婆的爱一起灌满我幼时的心田。

彩云易散琉璃脆。步入中学后，很少见到秋天诱人的葡萄和挂念我的外婆，唯有拗口的诗文、难解的函数伴我走在那条秋天的小路上。

又是一年深秋，我回到了外婆家。而这一次，没有人亲昵地唤我“娃娃”，架子上的葡萄叶也因无人照料而枯萎。最爱我的外婆，连同伴随着我童年的那抹清甜一起消失在了那个秋天。看着满地的落叶，我不由得鼻子一酸，从此，再也不会有外婆在静谧的乡村忙碌的身影了。回想幼时外婆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不由得滋生出强烈的伤感，眼眶再也装不住咸涩的泪。

秋虫在绿叶上呢喃，暖阳煌煌地洒满了整间屋子，轻风掠过葡萄架，惹得满架枯叶落下，我一时望得出神，多希望时光在儿时的温暖中定格……

风轻轻地吹，我再次走在秋天的小路上，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佝偻着腰的老人牵着一个幼小的孩童，回忆如秋千反复在脑海回旋。风吹，枯叶易落，人易老。幼时时光如泡沫挥散于弹指间，和外婆一起走过的路和回忆如阳光照耀着我，连同那抹珍藏在心底的清甜，一直温暖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