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美

我的家乡在镇雄县五德镇，那里是白水江畔的一个大镇。镇上有一座大山巍然屹立，一条清水河“哗啦啦”地流淌着，河上有一座大桥，青山如黛桥如纽带。母亲家在渡船坝，离集镇很近，走下坎去就是公路，再走过一片桑树林就是河堤，河对面有一个小型水电站。外婆家在木歪寨，位于二半山区，坡下有一条村组硬化路，可通往渡船坝。父亲家在新田村，位于高寒山区，离集镇较远，云山雾罩，深山里长满了刺梨子、刺果、红籽、白莓等野果。我在老家生活了15年，大学毕业后来到昭通工作并定居。

春天来临的时候，木歪寨的悬崖上开满了红彤彤的映山红。母亲家门前的地里种着吉桃和香桃两种桃树，粉红的桃花朵朵盛开，珍珍花也绽放吐蕊，芬香四溢，蜂飞蝶舞。河里有一种叫作桃花鱼的河鱼非常美味，用竹子编织的捕鱼工具去河里捕鱼，将桃花鱼去鳞，用鸡香草（石菖蒲）一炖，就成了舌尖上的美味，也是我们孩提时代的珍馐佳肴。木歪寨里，舅公家开始采香椿，清明节前又去采摘茶叶。舅公和舅婆将竹竿头剖开并塞进一根篾条，这样长竹竿就够得着香椿树的树尖嫩芽，然后用开嘴竹筒去夹香椿芽，折断的香椿芽飘落到地上，捡回家里洗干净剁碎配上土鸡蛋用油煎，味道美极了。每逢农历二、五、八赶集，镇上热闹喧嚣，老乡们背着眼篼（竹篓）从四面八方赶到集镇上采购生活物资，地里出产蔬菜、水果的忙着售卖蔬果，有人在深山老林里采到了野生蘑菇也用针线编成串带来交易。我记得，赶集天的清早可以买到刚宰杀的土猪肉，还可以买到冒着热气的米糕和各种粑粑。

然而，过度开垦导致水土流失严重。由于植被稀疏，到了盛夏的雨季，电闪雷鸣、暴雨肆虐，将河两岸的碎石泥沙卷入湍急的河流，顺着河道一路狂奔，清水河变成了泛黄的流沙河。洪水漫过河堤，淹没了很多庄稼和河边住户，死猪漂在河水中、死亡的家禽随波逐流……洪水退却后，留下一堆堆淤泥，肮脏的河沙和鹅卵石不再是儿童的玩物，在空气中散发着阵阵恶臭。过度开采煤矿和砂石给生态环境带来了负面影响。大车超载压坏了很多路基，路人“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有人在河里大肆电鱼和炸鱼，过度捕捞，导致各种河鱼濒临灭绝……

“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在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指引下，我的家乡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美丽容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已经深入人心，通过退耕还林，木歪寨变得植被茂盛，山花烂漫，森林覆盖率直线上升，喜鹊和乌鸦等鸟类也多了起来，甚至还出现了狐狸等野生动物。如今，表舅在木歪寨经营起了农家乐，叫作“高友柴火庄园”，以柴火鸡为特色食品。渡船坝位于河谷地带，气温较高，蔬菜水果成熟较早且品质优良，销路顺畅。此外，还有人搞起了蚕桑养殖和加工，出售手工蚕丝被。父亲家新田村那里森林成片，树木成材，交通条件大为改善。家乡正在搞溶洞天坑的旅游开发，积极对外推介。大水沟水库在2021年9月被评为昭通市2021年市级“美丽河湖”……私挖滥采和竭泽而渔的现象已经不存在了，河里的鱼儿又逐渐多了起来，家乡人保护了生态资源，实现了生物的多样性。

家乡美，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一个鸟语花香的美丽乡村又出现在了白水江畔，成为了白水江畔第一镇。

作者：刘 睿